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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地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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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展堂歸來,玄道派上下歡欣。

他是個三十來歲的模樣,配一把九節鞭別在腰中,慈眉善目,未語先笑,看誰都一副和和氣氣,好好說話的樣子。

這一次,他從東海而歸,帶了許多東海特產珍珠、藥劑、深海礦石等。

給柏青換了一個空間戒指,這戒指由深海金屬礦石制成,又因為長年在水底滋養,做成的儲物空間戒指,有天然的冷溫保藏作用,對於煉丹師來說非常受用。況且它的空間較柏青之前那個大了數倍,柏青將它拿回去改造了一番,在空間裏面制造了三個層面。一層冷藏藥劑或者動植物,一層濕度和溫度剛剛好,幾乎四季如春,可種上種子,當做藥田。最末一層,她還沒有想好。暫時將這層空間隔絕起來。等之後有需要再去增加屬性開發來用。

原本裏面是一片空曠,經過她數日的改造研制,如今裏面三個不同空間分明,除了最後一個深沈黑乎乎一片。

柏展堂幫她輸了一次真氣,查探她體內餘毒狀況和筋脈走向,基本還控制在正常範圍內。

他摸著柏青的腦袋,安慰的點點頭,然後又是沈沈嘆氣:“我兒天資聰穎,竟要被那毒脈控制,愈往上修煉愈難,唉....怎地是好。”

柏青搖了搖爹爹的手臂:“俗話說,世事難以十全十美,十全九美都很難呢。爹爹反過來想嘛,我派武修上厲害的有三靈根的大師兄,再不成還有天才金師弟,那何林聰也是不錯,還有其他好些弟子待以培養,勤加苦練假以時日,我派修士人才濟濟,得以傳承。卻是我這般百年難得一件的天才的丹藥師,更加珍貴呀。將我丹藥,再輔以符文加持,以後還不是別人求著我?爹爹要學會滿足呀,不要得便宜還賣乖。”

柏爹爹笑著點點她的額頭:“就你有理!怎地這般說爹爹?看來是爹爹平日待我兒太好了讓你不知尊卑!”

長嘆一聲,又說:“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,我兒要勤加修煉!藥劑和符文爹爹也是門外漢,幫不了我兒多少啦!我兒可不能在外被人欺負!想想都讓爹爹心裏難受。”

說著就開始抹淚起來。

柏青無語地看著柏爹爹,可能這就是又當爹又當娘的後遺癥吧,什麽都要擔心什麽都不放心。

柏展堂建議到:“這次在東海那裏遇見崇文藥劑師崇文真人,他的一顆丹藥那可是常人搶都搶不到,要不,你去拜了那人為師?”

柏青搖搖頭:“那些個尊者,收徒怎會收個脈絡不通的人?我這等在他們眼裏相當於殘疾人呢。人家尊者定會覺得受了侮辱,不說收我為徒,記了我們玄道派的仇就慘啦。”

眼看柏爹爹又要流淚,柏青趕緊道:“爹爹與其指望別人,爹爹自己不如多努力努力,早日修成大能。有了爹爹的撐腰,還會有誰輕易欺負我呢?”

說著就趕著柏展堂回去了。

在外求藥的過程中,也不是沒有遇見藥劑大能,然而自己作為修真者能活下來都算是幸運的,那些人怎會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呢。

不過也不怕,修真者想要往上,機遇和修煉,二者缺一不可。

她有時間。

柏展堂還給她帶回來好些書籍,都是難得的藥劑大全,這些已經夠她琢磨上個許些年月了。

這些日子,金閔道倒是常常來尋柏青。

他的骨骼裏有些陳年沈珂,小時沒有養好,留下一些後遺癥。雖不影響修煉,但遇到陰晴不定的天氣,仍舊會極其不適。

她就他的情況和新的藥劑書提供的丹方,不斷嘗試。

柏青私底下,似乎也不是個多話的人,而金閔道,更是惜字如金,因而二人同處一室也不覺得煩躁,反而是各自沈浸在研究和修煉當中,且得一室和諧。

寄語有的時候也會來找她,說說門派裏的八卦。

但是好幾次碰到金閔道也在,說話也不知怎說,很是坐立不安,後來就很少過來了。

何林聰倒是喜滋滋地來找過她幾次,都是要買東西贈美人,他倒是將金閔道當成空氣。不過主要還是要去粘著美人,沒有時間耗在這裏。

金閔道的定力很好,從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裏,閉目靜修。

不過這人真是天才,別人數年才會突破一層,他數月就從金丹上期到了中期。

不知不覺,夏季早已過去,秋末即將立冬,玄道派山上山下一片蕭瑟。

柏青坐在荷花園水邊的石頭上,默默地看著荷葉枯枝,這片景相當淩亂蕭瑟。

她心裏在想一個人,但是這人又如同這片沼澤泥地,沈甸甸地沈積在最下面,想不出個什麽頭緒理不清個什麽感覺。

柏青抱著雙腿,腦袋擱在膝蓋上,秋末的風寒涼不已,帶著旁邊梧桐樹的枯葉飄飄蕩蕩,最終還是落在即將幹涸的池塘上面。

她也許在想著某個人,也許沒有想,也許什麽也沒有想。只是提不起勁兒。

那些個春夢終於不再出現,她每天滿腦子裏面就是藥草的生長狀況,丹藥的配比,火靈根如何更加精進,對煉丹的火候控制,符文的練習,靈石的消耗,符文要加持何種靈根與要素才能更加威力。

她站了起來,突然想去後山的溫泉。

後山腰的溫泉,被她引入了地底下一處新水源,那處水源含著硫磺與鹽分,將它引入這清泉,逐漸就變成了硫磺泉,偶爾泡澡能溫經散寒、通絡活絡、除濕、增強血液循環、提高身體免疫力和對病毒的抵抗力。

為了避免別人尋來這處,她在溫泉周圍設了陣法,讓這溫泉隱於肉眼,她就能夠放心在裏面了。

柏青脫去外衣,只留了貼身的一襲輕薄綢裙,靠在巖壁上,從空間戒指裏面取出菊花酒。

這硫磺泉最妙的地方不在於它的藥用,而在於它的地理位置。

處於山間半腰臨崖的地方,周邊一圈木芙蓉,這圈木芙蓉是她後來移植過來的。

木芙蓉樹秋季開花,如今秋末,奶白色的如繡球般大團的芙蓉花,花瓣隨風還是掉落,飄在水上氤氳著,如仙地。

臨崖的話,她一邊泡澡,一邊能夠欣賞山下的清流鎮以及鎮外的大片金色良田。如今正是收割季節,三三兩兩一些人彎著腰在割麥。

忽然想到,她同那人第一次近距離接觸,就是這片硫磺泉呢。

本是幹燥涼爽的天氣,忽然陰雲密布。

遠在天邊的大團烏雲轉眼就飄了過來,掩在清流鎮的上頭。

山下很多了匆忙忙抱著能抱住的麥子往回跑,鎮上的人紛紛躲到屋檐下。

很快,淅瀝瀝的雨落下在,砸在硫磺泉上,水波蕩漾,形成千萬個小圓圈。

柏青沈入水中,周身溫暖,外面的雨倒是無法影響她,而她這般仰躺在水裏,看著從天而降的雨水滴滴打落在水面上,那種美,無法言喻。

空中轟隆隆一陣,雷鳴電閃,這雷雨來的也太快了。

應該是陣雨,她想著,也不動,就那麽看著水面,水面的波紋似乎將外在的世界隔絕在外,外面再如何狂風暴雨,都對她不起何種影響。

只是雷聲悶悶,鼓噪著傳到她耳朵裏。

雨也月下越大,漸漸的,連硫磺泉都開始蕩漾不已,起了很大的水花,互相碰撞搖曳。

忽然一陣輕微的地動山搖,她也不確定是不是地動,直覺整個硫磺泉震蕩了一番,帶著她在水裏打了幾個轉。

柏青連忙朝岸邊游去,剛剛冒出水面,迎面撲來一面大浪,打下來,將她砸進水裏面。

她掙紮著在水中找平衡,往上方游去,不知怎地,怎麽游離水面仍舊相離甚遠,甚至越來越遠,似乎有什麽東西拽著她的腳往下。

實際上,她知覺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東西拽她的腳,她的雙腳使勁往下蹬,沒有她以為的觸手或者類似的東西纏著她。

那是一股吸力,從斜方位的地底下湧出,感覺是水底破了一個洞,而硫磺泉的水瘋狂的往下湧,而她也隨著泉水終究是被卷了下去。

水面上還有灰暗的光線,但在水下,她很快就被卷入哪裏漆黑一片,昏了過去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修修修,修啥修,手殘眼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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